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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53094 於 25-12-16 14:33 編輯
https://sog.tw/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603109
Kisses
「不躲」
五木街上,
高跟鞋很亮。
只是,路邊
燒盡了別人的酒。
酒店旁的女人站不穩,
口齒不清地對著電話。
街上,菸霧與烤腸的蒜味。
酒店少爺看了我一眼,
什麼也沒說。
車來了。
人散了。
手伸進口袋,
又拿出來。
沒抽。
嘴角還殘留
她的脣膏。
舔掉。
每次離開房門,
都會轉錯方向。
明明電梯在左,
卻總是右轉。
是暈了,
還是其實
喜歡她在身後說:
「嘿!傻瓜,左轉。」
草本、木質,
髮香、體味。
不重要。
想到她的時候,
不是一張臉。
而是只存在於腦海中
精煉過的幾種角度。
搖曳時,
秀髮短暫逃離方肩
的瞬間。
領口
到底是誰的香水。
那些角度,
此刻,
再沒有人能夠重現。
對自己笑了一下。
這個畫面,
夠了沒?
她靠過來時,
總會先停一下。
不像猶豫,
更像是在問我:
可不可以。
那雙眼睛,
總是先抵達。
梳妝台前,
盤起的秀髮。
她輕輕撣了撣粉撲,
只看著我。
嘴角揚起,
那種
沒打算藏好的傻笑。
她仰著頭。
沒有說話,
只是等。
靠近。
耳邊很輕,
像怕被自己聽見。
那些話不像情話,
更像一種低語的請願。
靠近九成之後,
留下那一點點空白。
不是因為害怕,
而是因為:
有人必須是錨,
留在原地。
不躲
拉弓之人
要承擔箭的重量;
被瞄準的人,
反而比較安全。
誰是獵物?
我不知道。
我張嘴,等那
捕蠅草的蜜。
我愛吃甜。
喝完之後,
我們隨口緬懷
青春的荒唐。
笑過後,
指著飛蟻,
安靜地看著它
在冰箱上爬行。
她說找一天
要好好打掃。
我抹去她嘴角的巧克力,
舔掉。
她喜歡黑巧克力。
不加糖。
她說,那樣比較真。
我們都知道:
青春荒唐,
時限一到,
餘味不再。
我沒有去算
剩下多少時間。
因為一旦開始計算,
就會想要抓緊。
她吻我的時候,
永遠閉著眼。
好像一閉上,
世界就會安靜。
而我,每一次都必須睜著。
不是不專心,
只是想看看,
想記住。
記住光線離開
我皮膚的
所有方式。
有些話貼著皮膚,
不需要是真的。
只要那一刻。
那一刻,
她閉上眼,
我沒有。
我知道只要我不躲,
有些東西
就再也不能被想像。
拉弓者,
等那箭。
我,被吻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