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教師的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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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功課就不錯的我，去年如願地考上陽明醫學係，醫學係的學生一向是各
家教社的最愛，公布欄上往往貼滿了徵求家教的訊息，鍾點費還算不錯，醫學係
的學生每個月賺個數萬元是不成問題的，雖然我家境還過得去，但想想能在課余
時間賺點零用錢，便也去家教社登記候用了。

等候約半個月的光景，家教社的連絡人通知我：有位家長的要求很高，學生
是念高三的要準備考醫學院，指定要醫學係的學生去教，符合這些條件的暫時只
有我一人，他們就請我去應徵試試了。

第一次應徵，事先將家教社提供的「面談要領」熟記以后，懷著戒慎不安的
心情，就跟學生家長約好時間，按地址前往天母某處，原來是間豪宅，按下電鈴，
來開門的是一位菲傭，顯然是個有錢人家，我用英語向那位菲傭說明了來意，她
就請我去客廳稍坐，等待面見家長。

在這時間大略看了下環境，屋內裝潢雖不似鴻禧山庄那樣金碧輝煌，至少也
稱得上典雅別緻，看得出主人的品味。壁上挂著一幅「杏林濟世」匾額，上款是
「台灣大學校長陳維昭大醫師惠存」，下款是「台北市長馬英九立法院長王金平
國民黨主席連戰民進黨主席謝長廷親民黨主席宋楚瑜……等五人仝賀」，看上去
政商關係很能唬人的樣子，原來家長是位名醫師，怪不得子女非得要考醫學院。

樓梯傳來腳步聲，下來的是一位風韻猶存的貴婦，想必就是學生的母親了，
不知她是不是像朱婉清那樣經常去拉皮美容？看上去約莫不過三十來歲的年華。
身材保養得很好，絕對看不出孩子已經念高三了。

「伯母，您好，我是陽明醫學係的學生紫龍，來應徵貴府的家教……」我畢
恭畢敬的遞上學生證。客套一番后，閑話少說，言歸正傳。

「我就這幺一位寶貝女兒，就讀北一女，雖然做父母的從小就督促她用功讀
書，但成績只不過中上，欲考取醫學院尚有一段差距，尤其是最重要的數學，物
理，化學和生物都經常不及格，希望老師能加強教導，若明年能考上醫學院，謝
師禮一定是少不了的，煩勞您多費心了。」

聽女主人說著，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要教的學生是個女孩子呢。而且還是獨
生女，從小當成掌上明珠，家教嚴格呢。

「是的，我願意試試看，一定用心教導，不辜負您的期望。」我虛心的回答。

「不過，以前也爲小女請過兩名家教，但小女的反應都不是很好，沒多久就
辭退了，所以我先生是希望您先試教半個月，鍾點費會加一成給您，如果小女還
是不滿意的話，我們也只好另請高明，希望老師能諒解。反之若沒問題，小女能
適應您的教法，當然這一年就全部都由你包啦，這樣約定可否答應？」女主人顯
然挑剔得很。

「我願意試試，教不好的話，被辭退也無怨言。」即使一般公司求職也常有
試用期的，這要求也沒什幺不合理，何況學生還是個美眉，大大地增加我的斗志。
再說本人我長得雖然未必算得上玉樹臨風，但也是相貌堂堂，應該可以博得女生
好感才對。

「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去見小女，她叫佳玲，就由今天開始教她吧，先了解
一下她們學校的課程進度，不用太趕課。」哦？佳玲也算是個好聽的名字啦，但
願人如其名就好了。

女主人帶領我上樓，來到佳玲的房間。

「佳玲呀，新的家教老師來了，快開門看看……」女主人敲了兩下門說。

「喔！來了來了……」應答的聲音柔和又帶著稚氣。

呀的一聲房門開了，我眼睛也爲之一亮，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竟然是個絕頂
清純的少女，明豔不可方物，只見她生得一副鵝蛋臉，兩條柳叶眉兒，一對眼睛，
澄清得和秋波一樣，不高不低的鼻子，好似玉琢成的，櫻桃小口，不夠一寸，臉
上肌膚，白里透紅，紅中透白，潤膩無比，簡直吹彈得破，額頭上覆蓋幾根稀疏
的劉海，越顯出無限可愛，一頭烏溜俏麗的短髮，兩邊梳著小小的瓣子，辮根圈
著兩朵花環。

上身穿著淡紅色夏裝，下身套淺藍色摺裙，裙下露出一對玲珑小腳，晶瑩剔
透，十分好看，穿的雪白襪子，紅色拖鞋，走起路來，腰身綽約，步履妖嬌，加
上妝飾雅潔，脂粉未施，真稱得上俏麗甜淨四字。莫非是我上幾輩子修來的福份，
才讓我能教到像這樣的究極美少女。

「老師好，我是佳玲，以后叫我amanda好了。」佳玲對我嫣然一笑，
鞠恭敬禮，顯然很有教養。我也不由得趕緊回禮。女主人這時也悄悄告退，不打
擾我上課了。

佳玲的閨房布置得素雅整潔，粉紅色的壁紙，純白色的天花版，米黃色的百
叶窗，窗台上擺放好多綠意盎然的盆景，好似小公主住的，書籍文具，井然有序。
床鋪書桌，一塵不染，加上風鈴及HelloKitty的點綴，就算佳玲不在，
也知道這房間里肯定住的是絕世美女。

拉個椅子坐定后，佳玲將他學校所有的教科書，作業本及考試捲拿給我看，
翻閱她的試捲，我的注意力起先並不在她的分數上，卻去欣賞她的絹秀端庄的字
迹，那是我有生以來看過最漂亮的書法，然后才評量她各科的程度，基本而言，
跟大多數女生一樣，文科的成績很好，國文在八十分以上，英文七十幾分也算是
不錯的，甚至還遠勝過我當年，並不需要我教她。

但數學，物理，化學及生物就常常不及格，這樣的成績要考醫學院的確是睏
難，其實我倒覺得她應該去報考第一類組，以她文史科的優異成績，考進國立大
學的文法商學院是足足有余了，肯定是當醫生的爸爸不顧她的性向，從小就安排
獨生女繼承衣缽，逼她考醫學院的，不知有多少天才就是因此而埋沒的。

這時的我，與佳玲可以說是並肩坐著，她身上不時傳來少女的氣息，一股淡
淡的體香，令我心神不由得一蕩。差點忘記我是來做家教的。

「聽伯母說在我之前曾請過兩位家教，但不久就辭退了，能請問你是什幺原
因嗎？」爲了把握住教導美女的機會，前兩任家教所犯的缺點，自然要打聽明白，
以免重蹈覆轍。

「也沒什幺原因，只是我不喜歡他們教罷了。」這個理由倒是令我抽了一口
涼氣，原來要做佳玲的家教，並不在于教得好不好，而是在于必須被她喜歡。看
來佳玲是有點大小姐脾氣的，日后我得小心討好她才是。

「那幺，你看我怎幺樣？還喜歡吧？」我問她

「還好吧……」佳玲癡癡一笑，接著說：「你長得比前兩位家教帥一些，功
力如何就不知道了……」

「呵呵，我是陽明醫學係的學生，能考上陽明醫學係是因爲運氣不好不能考
上台大醫學係，請問這樣我有沒有資格教你呢？」算算年紀我也不過比她大兩歲
吧？那些教科書我也好像是昨天才念過的感覺。

「老師，你在大學有交女朋友嗎？」我沒料到佳玲竟會問我這個問題，才剛
認識而已。有點突然呢。

「先說你有沒有男朋友吧？」我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這樣反問她。

「我國中，高中都是念尼姑學校，爸爸媽媽又管得嚴，上下學都有司機接送，
出去都有家人陪著，根本沒機會交男朋友的。」她語氣有點怅然的說道，看樣子
也沒錯，像她這樣的千金小姐，當然不允許隨便在外面亂交男朋友的，說不定他
那望女成鳳的老爸還要門當戶對，從小指腹爲婚，早就爲她物色好未來的老公也
不一定？

「喔，我高中念台中一中，學校除了有三班美術班收女生，我算是接近念和
尚學校，目前還沒有女朋友。」我這樣回答她，就算是有女朋友也要說沒有，不
然也許她馬上就不要我教了。

佳玲微微一笑，便不再問，接著拿出今天的數學作業，有不懂的地方讓我教
她，還好那些微積分和矩陣我還沒有忘記，因此沒有漏氣而丟母校台中一中的面
子，解題當中，手肘偶而和她相碰，只覺滑嫩無比，真乃人生一大享受，可惜時
間苦短，兩個鍾點一下就過去了，結束我第一次終生難忘的授課。只好期待著兩
天后再見了。